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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徐克选择一种武器
http://trendsmag.sina.com.cn 2005年10月11日16:04 《时尚Esquire》

  李安让周润发执一树枝轻取章子怡手中的青冥剑,李安的武器是“正道”。

  张艺谋在《英雄》中推出“意念决斗”那一幕,他的武器是“玄虚”。

  《精武门》中李小龙把拳脚功夫用到了极致,他的“打”,无人能超越。

  张彻这位“暴力美学”宗师,把刀交给一个处在绝境中的独臂人,分明要让后来者再没有用刀的余地。

  胡金铨仿佛就出生于《龙门客栈》中的那个朝代,所以他一定要让所有的搏斗略显笨拙,

  他的美感来自省略,而省略是古典艺术。

  周星驰,如来神掌大战雪山蛤蟆功,一个郭靖式的武林奇遇记,他的武器制造终端竟然是——“仁者无敌”。

  武器是取之不尽的,就像武侠这个题目一样可以有无穷多的花样。香港武侠功夫片代代有其翘楚,60年代当属张彻与胡金铨,70年代公推李小龙,80到90年代之后是成龙与徐克平分秋色。他们都热衷于讲述某个动荡时代的私人奇遇、除暴安良与快意恩仇,在所有讲华语的地方,这个银幕上的“影子江湖”是如此逼真和成功,它已经与现实混为一谈,你根本搞不清过去是否真的有过这样一个江湖,抑或这些电影正在给未来的侠客们提供多种可供选择的成长模式。

  就像江湖上的掌门人一样,代代相传的电影导演们也在苦修关于杀人武器的绝学,关于什么样的武功会让观众惊呆,关于现实中不可能的图画如何变成他们手中的故事。为此他们不惜改变冷兵器时代的铁的事实,而代之以速度、热力、色彩、空间的极度想像,朴素的古代背景显得越来越没有意义,当所有的江湖中人都像神仙一样飞来飞去时,天空是那么的拥挤,以至于地上只剩下一些面无表情的群众演员,手搭凉棚,或是躺在那里装死。

  李安曾经说过,武侠片是个神奇的东西,每当它进入一个衰落的阶段,就会有新的刺激让它再度活跃起来,这个周期大概是10年。反过来,也是差不多每隔10年,武侠们就会越飞越远,可以随心所欲的电脑特技助长了这种脱离群众的不正之风。当然,10年间总会出现几部值得记忆的武侠电影,它们从新的角度、以新的形式再现着中国式的侠义精神,但却无法阻止跟踪而至的复制风潮,甚至开风气之先的大师也难以避免自我重复的悲哀。这种悲哀意味着武侠片阶段性的泛滥直至惨淡,恐怕那些腾空而去的侠客,他们现在不得不走着回来了。

  在不尽人意的《蜀山传》之后,徐克有3年没碰过武侠。张艺谋在拍《英雄》之前去找他聊,徐告诉他,每个人对武侠的理解都不同,找到你自己的方式就好了。

  徐克的方式出现在1979年7月20号那天,人们吃惊地看到他在《蝶变》中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担当这部武侠片的主角,最终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纷纷倒下,而只有这位书生继续行走在江湖上。一部干掉了武侠的武侠片,徐克的第一次出招就显示出他想独创一种套路的野心。

  经过了《新蜀山剑侠》、《倩女幽魂》和《笑傲江湖》,徐氏风格似乎有所确定,除了视觉效果,他最看重的是营造超越现实的浪漫情怀,在于爱情与豪情的收放自如,以及那份天地渺渺惟余一人的孤独感。

  但此后又有了《新龙门客栈》和《黄飞鸿》系列,徐克抛却儿女情长,更重故事和人物塑造,显然他在向传统回归,力求成熟稳健的风格。

  1995年,在向张彻致敬的那部《刀》中,徐克的风格重又诡异起来,尽管这部电影在整个90年代的武侠片中确属上乘之作,也是他自己最喜欢的一部作品,但票房的失利终使他远走好莱坞。

  现在看来,不重复自己和永远寻求新的可能,是徐克的一贯基调:惟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他喜欢做类似“如果我们原来不是这样想的,事情会变成怎样”的思考,当年在与胡金铨拍《笑傲江湖》合作不下去时,徐曾经很难过地对后者讲,胡导演,你拍了《龙门客栈》,拍了《侠女》,这几十年,很多人在模仿你,你再拍同样东西的话,人家会说你在模仿他们。电影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

  电影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而徐克就是这样奇怪的人,比如《七剑》中的七柄剑,分别表达智慧、团结、牺牲、兽性、攻击、保护和友情,而徐克惟独对天瀑剑的感情会特别一些,因剑术本身有一定之规,但天瀑剑却有反叛的意义,它忽攻忽守,难以捉摸。大概徐克的与众不同,正和这支剑有些类似。

  现在我们知道徐克选择了剑。这种武器可以用极少的动作,在极短的时间产生极具破坏力的攻势。虽然《七剑》的故事取材自梁羽生的小说,但其情节与徐克宣称要进行的新的尝试相比已退居次位,这听起来很诱人:一部400年前的纪录片,他将用非常写实的风格拍这样一部有点像武林神话的电影。写实到剑沉得演员几乎拿不起来的地步。那么,这不仅仅是一部飞来飞去的电影了?但可以想像,徐老怪的七种武器一定会在人们眼中发出奇幻色彩,因为他总是念念不忘现代社会缺乏浪漫精神,因而要让武侠有超越现实的力量。如果他说的不错,这种力量也将超越坐在电影院中的一个半小时,当电影散场的时候,人们起身离去,也带走了那些江湖上的传闻、恩怨、争夺和纠缠,他们将在现实中重演这一切,但是他们无法超越现实,因为人心就是江湖,没有谁可以起身离去。“我觉得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最暴力的一点是:小时候没人告诉你童话,长大之后没人告诉你童话是假的……”

  越南,越南

  在长安俱乐部十层的落地玻璃窗前,徐克躺了下来。对面是北京饭店。20年前,徐克第一次踏上北京的土地,就住在那里,他印象中最鲜明的是,没想到女人旗袍的开叉竟然是如此之高——这与他当初所期待相逢的世界,显然有很大的不同。而与他记忆中的另外一个世界,却有着某种神秘的气息相通。

  徐克生于越南——几乎所有关于他的资料都这样说。但徐克否认了这个说法。他说他出生在广东海丰县,尚在襁褓之中,就被父亲抱到越南侨居。在徐克的记忆中,越南是一个很浪漫的地方,“我总记得每一天在4、5点钟的时候,都是一大群很漂亮的女孩子,穿着越南的长袍在河边走过,飘起来非常好看,而且,她们都是推着自行车,戴着帽子,那个画面很漂亮。一直在脑海中没有走过……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说,一个人童年所经历和目睹的一切,都将对他成年之后的世界有着深深的影响,徐克所描绘的浪漫越南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丝紧张的,让人不安的气息。“我记得在西贡的市场的中心,有一个和尚自焚,每一次我们经过那里都闻到汽油的味道,不知道心理的感受是如此还是事实真是如此。”

  成年之后的徐克,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用电影将他内心的那个世界的气息传递出来,紧张,不安,却总是渗透出一种浪漫的气息。

  “记忆是一种印象的东西,后来我回到西贡区的时候,发现和我的想像不太一样。我们记忆中看到的很多东西,记忆都把它美化、或者改变了,连地方大小都不太一样。有些我觉得很大的地方,其实没有那么大。我记忆很深刻的是,那时候我们念完书,跑到河里去玩耍,常常在里面游泳。那个河其实有很多垃圾的,有一次我们爬上一只船,顺水漂流了很远,以为回不来了。后来发现了一个牛车,我们坐着牛车才回了家,路上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日落的画面,那个牛车在夕阳里出现的画面,一直也忘不了。”

  事实上,这样一幕场景的气质和感觉在徐克日后的电影中总是若有若无,淡淡的。

  恐惧

  记得上个世纪80年代,香港出现的一次暴动,他和太太施南生正在搭车去旺角取车。那是香港一个很热闹的街道。本来外面是亮的,突然之间黑了下来。警察局门口放了很多的栏杆,防暴队也来了。黑压压的人群迎面向他们走过来,车子却打不着火了。徐克对太太说算了,实在开不动,我们也没有办法……然而,当他们这么想的时候,车子却突然打着火了。他们迅速地将车掉了一个头,拐上了另一个街道。徐克说,“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感受。人在应急的时候,想法完全不一样。也许平时我们对很多事情很执著。但是在某种时候,都要把这种执著放下来。也许我们觉得到最后最基本的东西才是很重要的。”

  在电影《七剑》之中,徐克更深沉地表达了他的思考。“我们常常说谁成功是以谁的财产多来衡量,现代的商业社会的成功人士,常常为了追求他的利益,把别人的利益都铲除。我觉得这很危险。没有从人性角度去看,我在《七剑》里面表达人的价值未必是这样看。而是不同的人在他的人生中去接受挑战。”

  在《七剑》之中,戏里的反派都是很现实、金钱主义的。而徐克尝试让他的剑客们去想尽办法突破困难的环境。“很多时候要去克服自己对自己的恐惧感,一种看不到自己走不出来的死胡同里面的思维的方式。一个人如果很自我,看到自己在一个小的空间,看不到一个比较大的宏观,就会一直放在一个困境里面出不来。”

  在人类的文明规律之中,都有很多恐惧的元素在里面。有些人会觉得自己的能力会被人怀疑,有些人会觉得做不到某种标准,女人则会恐惧她们的容颜随时间流逝。这些都是恐惧的元素。然而,从生命的角度来讲,每个人在每个阶段所呈现出的某种东西,都是很自然的。

  “我觉得我们的恐惧都来自我们有的时候怕失去一些东西,生命也好,财产也好,做事情的一种结果也好,都是心理上的一种负担。

  然而每个晚上,徐克都习惯于开灯睡觉。他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黑暗里面有一些经验是自己所不喜欢的。

  狂热、冷血、正直、刚愎自用……当所有的这一切混合在徐克身上的时候,强人徐克依然无法阻挡他潜意识中的恐惧。

  江湖·恩怨·结局

  《七剑》之中,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情节:一些小孩子一直因为一些事情而冲突很大。但是在生命边缘,当你了解生命宝贵的时候,很多恩怨是可以了结的。徐克说:其实没有结是解不开的,所有的结都可以解开。

  这个显而易见的态度,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他与吴宇森的恩怨来。二十几年间,徐克见证了香港电影传奇的崛起与衰退,也提携了众多香港电影奇才。其中最不可忽视的人物就是吴宇森。

  徐克与吴宇森相识之时,正是吴宇森处于事业低潮之时。当徐克发现他与吴宇森二人对电影的理解特别是对传统侠义精神的融于电影的认同是如此一致时,两人心中不由惺惺相惜。

  之后,徐克与吴宇森共同构思了一部电影的大纲,由徐克的电影工作室摄制,徐克担任监制,吴宇森做导演,这便是《英雄本色》。该片一经公映便引起轰动,票房狂收,连得大奖,使得吴宇森和影片中的主演“小马哥”周润发都一洗昔日被称作“票房毒药”的恶名,而吴宇森为影片精心设计的风格强烈的暴力场面也开始奠定自己暴力美学大师的地位。

  《英雄本色》的成功,使得徐、吴二人友情和默契更进一步,紧锣密鼓地拍摄了《英雄本色2》,然而,到了拍摄徐克监制、吴宇森导演的第三部英雄片《喋血双雄》时,个性强烈的徐克和极端坚持个人风格的吴宇森终于分道扬镳。最后影片拍完吴宇森独立门户,自组公司。有评论称徐吴二人的反目,在很大程度上是因创作理念不合。吴宇森爱用大量慢镜头强调角色的气势,动作讲究乐感及形体美。而徐克对动作场面的处理则讲究凌厉,画面快速的剪接,多场景的转换,让人目不暇接。  还有一点,徐克非常注重女性形象的刻画,而吴宇森影片中女人却只是一种点缀而已。

  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是,分道扬镳之后的徐克所拍的《英雄本色3》和吴宇森公司的创业作《喋血街头》都将故事背景放到了70年代的越南。

  提起与吴宇森的恩怨,徐克想了想,“其实,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可以说是忘年之交。我们谈电话喝酒、干杯这样的。在香港合作,我们搞了一些戏。很多报道说,某方面我们彼此之间不满意。  这个不是大问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我和他的友情其实一直都是有话就讲。没有什么太大隐瞒的东西。他到好莱坞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回来香港也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再看怎么去延续我们往下发展的东西。可能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方向不太一样。上一次见面,我记得说他胖了,他说我白头发多了,之后大家都是在电话上谈话……”

  电影《七剑》,对梁羽生的原著做了很大的改编,徐克说,梁羽生在原著里是有意识把他们弄成悲剧的。7把剑经过了很多考验,最后都是以悲剧收场的。

  他说:“我觉得是个态度上的问题。并不是个本质上的问题。我希望人生是一面很乐观,很正面的图画。很多事情会让你意外,有点无助。比如海啸,病毒,很多时候都让你觉得是一种不必要的灾难。我觉得如果你很正面地看它,有一个希望去解决问题。感觉很负面很背面,常常会让生命更加的负面,更加悲剧。乐观一点,事情会更容易解决。

  每一部电影都有散场的时候,对于55岁的徐克来说,15年之后,当他将要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如果有四种告别场所可以供他选择,他会选择哪里——电影院,片场拍片,在餐厅,还是在床上?

  徐克说:“如果我选择的话,我会在片场,可是如果那时我在床上看到几十年我拍过的所有电影一部部在我面前放过,我就从此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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